惰归

CP:咩咩咩啊(慵去)
目前主坑在神探狄仁杰/KPL/名柯/SPN/CM/全职。
墙头很多+什么pa都写的博爱且混乱选手
琴贝文学请阅合集:月色旖旎。
燕芳请阅合集:芳拾燕。
天赐良源请阅合集:易往昔,峥嵘岁月稠。
补档强迫症。
头像是慵去画的我。
*另注:GK老粉且团粉。

【肖戴】金翅雀 00-01

[金翅雀]

[CP:肖戴]

[武侠设定]

[OOC预警]

[原作:蝴蝶蓝《全职高手》]

 

 

00

    机关算尽太聪明。

    “幸在我仍缺些慧根。”

    危崖回风,吹散云山雾海。他说话时总是天清月白样,声音也像洇了新荷无根水,淋漓温淡。

    风扯着他皂色的摆,似要去向极远极高的地方,若骑白鹤,上青霄。

    他仰颌低笑。于是霭和岚都落下来,没进那双眼里。

 

 

01

    “眉毛画长点,再长点!哎哎,张家兴你怎么又画出去了!”小姑娘顶着一脸白花花的水粉,颐指气使地指挥着旁边唯唯诺诺的小少年给他装扮。

    “妍琦,我是真不会啊……”张家兴颤抖着捏住螺黛,哭丧道。

    戴妍琦扭过脑袋,一双乌白分明的目瞪住可怜的张小公子,声音是雀儿出谷,清脆昳丽,“张家兴,我们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况且下土的是我呢,你就不能学着点呀!”

    一串炼制炮似的字噼里啪啦地蹦了张家兴当脸,语气里也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要不是那声线实在脆得像没毛的小黄鹂,这模样又嫩过初春蠢动的小幼鼠儿,倒真似个娇娇艳艳的厉害媳妇。

    张家兴欲哭无泪地看着他刚扑上去的粉随着她的话又扑簌簌落了一裙子,更是心痛滴血。奈何话语权总在小女魔头身上,他连个跑腿的都还不如。

    戴妍琦没留意她的小合伙人的反应,只站起身来抖了抖自己的大红衣裳,对着镜子抹抹鲜过牡丹的胭脂,甚是满意地打了个圈,最后语重心长地嘱咐一旁胆战心惊的张家兴,“你可得记得,三更敲三下,把我拉出去呀。”

    张家兴忙不迭地点头,忙把人请进旁边的小棺材里,阖上棺盖,教把凉水在面上,又成一副哭哭啼啼的没了妹妹的长兄模样。

    他走出茅草屋子,对着外边候了半晌的李家人抽抽噎噎道:“小妹已收拾妥当,可与令公子完婚了。”

    “送冥吧。”李家大哥点点头,吩咐着身后的轿夫喜婆。

    张家兴扯了截袖子边哭边揩,假装没有听见棺材被抬起来时沉闷的一声“咚”。

    “张家兴你滚!”戴妍琦咬牙切齿地揉着自己脑门,愤怒地骂道。如果不是此时此刻她扮演的是个死得笔直的尸体,她真恨不得跳出去对着那傻瓜脑袋就是一锤子。

    外头的唢呐花戏隔了厚厚棺木听来并不真切,嗡嗡地和蚊子叫没差。戴妍琦摸摸自己瘪成青蛙干的肚皮,顿时很没脾气。

    小不忍,则乱伙食。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饿饿饿饿饿……

    她在心里念叨七年江湖阅历里的戴氏名言,努力等着天黑爬出这乌漆嘛黑的棺材。

    棺木里头总是伸手不见五指,可外头却是黑得快。本来就取的嫁娶黄昏吉时,烧完一回纸钱天就黑了个透,人也渐渐没了影子。

    张家兴和个女娃娃似的哭啼啼,李家人看着也是不忍心,第一夜便随他意一个人来守。毕竟冥婚的棺材,换谁敢来动。

    戴妍琦望不到外边景象,但贴住木头听外边动静倒听得七七八八。等着那唢呐哭嚎都慢慢完了,四周静悄悄的没了声息,她贼兮兮地绽开笑,就等着张家兴来盗尸了。

    所以,当铲土声又一次响起时,她几乎开心得跳起来。

    然而,那欢喜没停多久,她忽而觉得不大对头。

    张家兴细胳膊细腿的,平日倒个水都累瘫,怎么能哼哧哼哧挥铲挥得这般快?

    莫非暴露了?

    戴妍琦咬住嘴唇想着,手已抓了一把脸蛋,攥住满掌的白粉。好在张家兴这家伙听话,顺着她说要贼白,便不要钱似地扑粉,倒算留她能预备着意外的状况。

    铲子磕在棺盖上沉沉地响。外面的人已挖到了底,却始终没有按预期里敲三下木头。戴妍琦早明白那挖土的绝不是张家兴。

    棺木打开的霎时,随着不知名的声音体恤一问“姑娘,你没事……”一同杀到的,还有戴妍琦小妹妹流氓抛沙似的撒胭脂。

    小姑娘呼啦跳起来,早惯了黑暗的瞳在清月下宛如曜石,闪闪亮亮地漏出来的,全是星星。可她第一眼望见的却不是边上躺着的张家兴,而是那拼命揉眼不知发生什么的倒霉少年,的荷包。

    于是,以跑路臭名昭著于街头巷尾的戴妍琦小霸王十分迅速地扯掉身边救命恩人的腰包,一把拽起比她敬业得多的尸体演员张家兴,哧溜地跑进了李家庄沉默而跃动的黑暗里。

    这一趟,赚翻了!

    戴小算盘如是计较。

 

    二十岁的肖时钦曾经仰望檐下南飞燕,认真思索倘若七年前没有瞎操一份闲心,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惜,十四岁的肖时钦,内心居住着三十岁慈祥老娘和四十岁侠客热肠的肖时钦,并没有给七年后的自己这样一个机会。

    那时他接第一单生意,要家催得太急,二十颗霹雳弹隔着衣衫都烫火。他没钱没马,两百来里全靠两条腿走出来。可偏惨,走到李家庄时就被长长一排哭天抢地的接亲队伍挡了路途。乌木棺材太惹眼,他又不是不晓人情的蓬头稚子,自然明白是什么。

    如果没有拭汗时那轻飘飘什么意义都没有的一瞥,他觉得他往后的十年人生一定轻松得多。

    他候着车马人流,抻袖拂去额前细密汗珠,漏过余光遥遥弋过黑木棺材,正正好看见了漏在外头的粉白胭脂。

    江城霹雳火从来不是虚名浪得。小小少年耍硝如枰油,斤两当量算得分毫不差,两手暗器玩得风生水起,多得是靠那锐如鹰隼的眼力劲。

    故而那僵挺死人决计撒不出的脂粉,他一目便知是何事。

    活人下葬。

    肖时钦微拧眉目,指节便扣紧袖中闪影,任铁器贴肤,沁过指间冷意。

    救不救?

    许是机缘巧合,或是时运太背,在他沉谋老算时,偏将将闻着金丝棺椁里微不可闻的一声喷嚏。

    声音太细太嫩,以致肖时钦即刻便辨出那里边的不过是总角稚童。

    他轻轻地叹,唇角仍微微扬着,仿佛金葵着细雨,温暖苦涩。闪影在他掌心稍转了向,安静地藏进长指之间。

    他转身向着李家庄的坟山行去,暮色渐合,昏鸦行晚,他的影子细长而晃荡,和道旁野草风中摇曳的模样一般无二。

    他躲在交错的树丫之间安静地等日落。他行事向来谨慎,眼望着坟前人群渐散,最终只剩孤零零一个。他方才从藏身的树丛里出来,只是五六岁的男孩还没等他出手,就先被晃悠的鬼影给吓晕过去。

    肖时钦有些无奈地望望地上那守夜的小伙子,掏出自制的铲子开始破土。方学才曾无数次对他出门还带个破铲子表示无言以敬,可他秉承万物有用的原则,始终礼貌微笑决不放弃。

    而当他被自己救的美赏了满眼胭脂,还丢了自己的二十颗霹雳弹时,他不仅觉得自己的铲子白瞎了带,并且深刻地意识到这么多年他对于古道热肠四字的理解都喂了狗。

    “我也要吃饭的啊,小妹妹……”

    他来时的影子和去时一样,被光扯得老远仿佛望不到尽头,只是这回,显得格外寂寞。



——TBC——

只是一个脑坑

有大纲,尽量不坑

海景套房 @慵去菌 



评论(7)
热度(34)
©惰归
Powered by LOFTER